第320章 夏景昀的决断（2 / 2）
夏景昀苦笑不得，“我真的没事。”
夏景昀收起笑容，“不过眼下的局面的确艰难，在皇权时代，皇帝不站在我们这头，很难办，我们且从长计议。现在，借用一下二位夫人聪明的头脑，和为夫一道，先梳理一下事情的真相。”
秦璃接着道：“不错，秦家有遍布天下的商路和海量的钱粮，苏家也有数千族兵和老相公当年的人脉，再加上泗水州已经被经营一年有余，占据两州之地，还远未到绝望的时候。”
看见他的笑容，两人更慌了，一个摸向额头，另一个没处摸，干脆在胸口摸了一把。
夏景昀看着努力安慰着自己的二女，忽然展颜一笑，“我没事。”
临西先生叹了口气，“我们上哪儿知道啊，希望有厉害的人，能给我们，也给天下一个真相吧。”
平日，虽不是开讲之日，但也会有不少的学子聚集，高谈阔论，以文会友。
临西先生道：“夏景昀不是还在嘛！就冲江安侯府知道将胶东郡王提前接走，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准备。”
山门前，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文士瞧见这些兵卒，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贵干？”
“本公奉皇命，来接临江郡王和胶东郡王二位殿下回宫。”
夏景昀摊开纸张，备好笔墨，习惯性地边画边说道：“陛下驾崩，而且是死在军中。这个东西就很微妙，军中有那么多人，以咱们这位陛下的性子，要出宫那绝对是安排妥当的，区区两个刺客想要得手谈何容易？”
秦家家主心头无语，难得反驳道：“新君都继位了，这还怎么玩？这还不算输？”
太子登基，英国公势大，夏景昀必然是不能自投罗网的，可眼下能往哪儿走呢？
“就是江安侯府的管事，那位公孙先生。”临西先生道：“若是没有回宫，会不会是就在江安侯府？您上那儿看看？”
秦璃淡淡一笑，“我们都被夏公子拿捏得死死的了，这点脑子怎么帮得上夏公子的忙呢！”
苏炎炎顺着他的话道：“所以，英国公是参与者？”
当英国公走到那排村舍前，临西先生已经主动迎了出来，“老夫见过英国公。”
“我去你娘的！”
英国公旋即把外孙叫过来一问，还真是公孙敬昨晚就将东方白接走了。
“英国公今日亲自带兵包围涂山，然后呢，胶东郡王抓住了吗？”
他也曾轻描淡写地感慨过，那些局中人命运或悲惨或幸运的剧变。
苏炎炎走过去，轻轻牵着夏景昀的手，以示安慰。
英国公吕如松亲自带队，将涂山围住。
他曾经站在上帝视角笑过故事的主人怎么这么傻，那么明晃晃的阴谋都看不见；
“可是，秦思朝明明已经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为什么又会活过来呢？”
但当他如今亦是局中人，才体会到那种天塌了的惶然和惊惧，一切计划都被破灭，一切盘算都已落空，对方已经裹挟着大势，朝他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的凶猛。
二人旋即苦笑，到了这个份儿上，谁还有闲心计较那些啊！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琢磨着要不要去叫夏景昀的时候，夏景昀主动拉开房门出来了。
老家主扭头瞪了他一眼，“所以说不是为父不放权，就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把这么大个家业交给你。”
“临西先生，这是皇命，你们不会欺君吧？”
不过，数千名披甲军士，填补了学子缺失的热闹。
“我想好了，炎炎、阿璃，你们带着人一起往云梦州，我和陈大哥两个人入京。”
过了许久，苏炎炎感觉手都被汗水润滑了，忍不住柔声开口道：“万幸的是，你不在中京.”
苏炎炎轻声道：“你说你提醒过德妃娘娘，如果她能成功逃出来，或者说哪怕她没有出来，胶东郡王如果被成功救出来，我们依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泗水州、云梦州还是可以连成一片，十三州之地我们手里也有两州，以胶东郡王的名义，在如今天下烽烟四起的局面下，未尝不能再图后事。”
要不要去接应德妃和胶东郡王？
一个个问题，都需要夏景昀来拿主意。
晚林先生叹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谁呢！”
“你们还记得秦惟中临死之前的说法吧，他可以招供，但只求让他的儿子尽快下葬。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但如今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而等他们走后，晚林先生和空壁先生也从房中走出，远远看着山下的兵马，“陛下驾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当年的一个名句，冷笑道：“就算是三万头猪拱卫着陛下，以秦思朝和那个老人的能耐，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得逞。”
他看着二女，“还记得我们刚才说的，需要有人让英国公相信，陛下已经做出了决断。这样的人，可以是陛下的贴身大太监高益，也可以是陛下的绝对心腹玄狐。再回到当初秦思朝身死之时，是玄狐确认的死亡，而后尸体也被黑冰台带走了。”
临西先生眉头一皱，“临江郡王倒是好说，但胶东郡王的话，那可不巧，昨日傍晚，便有人将胶东郡王接走了。难不成他没有回宫？”
江安侯府都他娘的空了英国公看着装傻装得一脸纯真表情的临西先生，忍不住嘴角扯了扯，以后谁再说这些读书人老实，老子
空壁先生依旧脸色黝黑，“就怕双方掀起内战，如今内有各地烽烟，外有北梁强敌，如果再打起来，那就是生民之痛啊！”
但今日，因为京师戒严，许进不许出，以至于比往常少了许多学子。
他手指轻敲着桌子，“萧凤山是太子最坚实的后盾，如今陛下用一个不算那么光彩的手段将萧凤山诱捕到中京，必然是要先见上一面，再决定要不要让他在群臣面前亮相的。如果萧凤山老实求饶，念在当年情分，陛下或许就找个没有兵权的职位变相将其软禁在中京城，如果萧凤山桀骜不驯，或许就是直接暗中赐死。所以陛下出宫这件事，就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夏景昀的感慨给秦璃和苏炎炎的心头都压上了一片阴霾，苏炎炎轻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璃和苏炎炎先是一怔，旋即齐齐面露震惊，“你的意思是黑冰台？”
面对秦璃的不解，夏景昀开口道：“这就是真正最关键的杀招，也是这件事情能够最终得以联系各方并最终成行的关键。”
“绝对不行！”
——
涂山，随着天下文宗涂山三杰的每月讲学，如今已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夏文学圣地。
“我再问你，夏景昀被萧凤山困在龙首州了吗？”
看着儿子眼中重新放光的模样，秦家老家主叹了口气，“可惜了，若是苏老头子没死，夏景昀的脑子，加上苏家的底蕴和我秦家的钱粮，未尝就不能再打出一个天下？如今就只有看那位状元郎，还能不能再力挽狂澜了。”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