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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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南部,一处高楼伫立在种满行道树的道路旁,这里人烟稀少,所以显出荒凉之意。但反常的,高楼的正门前却大排长龙,整齐的一列。如同一条多足的蜈蚣,蜿蜒至远处。
焦急等待的人群或多或少透着疲惫之色,但谁也没想着插队或离开,他们没有为排队大打出手,也没有为轮不到他们感到失望。
他们等的似乎是----宿命。
只有命这个东西可以解释他们的状况,人们想要知道,却又无可奈何,它时刻的缠绕着人们的一生,却又无形无影。
慢性的杀害总是最痛苦的。
……
高楼第二层内部,慵懒而单调的灯光打在昏暗的地上,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男子正惬意的坐在办公椅上。对面,一个中年男子却反常的充满焦急和疲惫之色,像极了在下面排队的人。
尤其是眼神:无神且空洞,就像活着的行尸走肉。
那男子不安的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了腔:“我的病……能治好么?”他几乎在恳求,这次他排了几天的队伍,只为治疗他的恶疾。
这是他的命!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就等于被人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不用说了!”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只是人格分裂,不过要花费些时间。”他从办公桌的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记录:“症状如何?”
“整宿睡不着,另一个‘我’准备控制我并摧毁我的精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总是被他控制……”男子挠了挠头做崩溃状:“我的妻子,甚至我的家人,都有意无意的疏远我,只因另一个‘我’掌控时,我总会自残并虐待家人……我快疯了,求求你帮我把另一个人格杀掉吧!”
医生抬起头看他。的确,他脸色蜡黄,布满死灰,眼睛因长时间失眠而充血,像极了将登极乐的老头。
他的神经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开。如果不是还有牵挂,他早废了。
“那时候开始的?”
“去年夏天,要不是妻子察觉出我精神状态不对劲,我根本没有预料到我已经患病了……我还有一个我爱的女儿……我还需要工作!”男子神色有些焦急,想尽快治好他的疾病。
“有无药物使用情况?”
“有……安眠药什么的对我毫无用处,因为我一旦睡着,想着另一个人格会控制我……我总是会醒来……我……我抑制不住……”男子垂面哭泣。
那挥不去的梦魇时刻缠着他,一闭眼,就是那狰狞的模样势要撕碎他,将他碎尸万段。
他去过正规医院,甚至还特意去了湘西一片,求那带的神婆给他驱赶恶灵。可惜无济于事。事到如今,经朋友介绍,才来这偏僻的“催眠诊所”,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有好多天没睡了……”医生的钢笔飞快地转动起来。他不禁有些晕眩,下意识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却看到了他胸前的铭牌:罗易安。
医生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你怕什么?”
“没……没有啊。”那男子徒然一惊,心脏跳动很快。
“你还瞒着我一些事吧?要想治病,得全盘托出!不要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医生索性靠在办公椅上做消遣状:“否则,我不知道你的心结在哪。”
“心结?”男子有些出汗,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对,任何的精神疾病都是有前提的。有可能先天,有可能后天,先天是遗传因素,后天则是某场巨大的打击,亦或是外部的冲击。很显然,你是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