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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我的动作,远处古庙里的钟声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叮叮当当的动静,在这山坳里不断回荡。
我两手并用,没多大一会儿,就将那九张引魂幡上的黑色经文尽数抹了下去。
看着那逐渐空白的红底白幡,我心中升起一丝怪异感。
这黑色经文到底是用啥写的?
为啥会对我的血起反应?
而且胡爷咋那么断定我的血对这玩意有用呢?
我不由得偏头看向了胡爷。
他盘膝坐在地上,正小声地跟苏三说着什么,一旁的崔老头也在连连点头。
我眼皮一跳。
这些人背着我干啥呢?
打从胡爷认出这个阵法起,苏三这小丫头就一声不吭。
她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眼神还不断往山上飘。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地方除了半山腰的古庙,再没别的东西。
难不成?
这引魂阵跟山上那个古庙有关系?
我把最后一根引魂幡薅下来,扔在了地上,暗戳戳地朝着胡爷摸了过去。
“想知道什么就问,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
我动作一僵,就看见胡爷扭过了头。
他手上正摇着一个巴掌大的龟壳。
里头的铜钱撞的叮当响。
他手一松,六枚铜钱落在了地上。
“泽水困卦,外卦为泽,内卦属水,乃大凶之兆,卜卦者深陷困境之中,难以自拔,纵使贵人齐聚,也不见得有一线生机。”
“苏三,你告诉老夫,你师父,当真死了吗?”
胡爷的话,让我浑身一颤。
啥意思?
这小丫头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她师父已死吗?
狐狸毛都掏出来了。
苏三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眼中闪烁的寒芒让人胆战心惊。
而眼见苏三不说话,胡爷又道:“你师父自幼长在望山楼,按那楼里的规矩,入楼者,非死不得出。你不过十三四岁,是怎么从楼里出来的?”
没等胡爷把话说完。
我的心就跟着悬了起来。
这时,天空也阴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下。
苏三身形急退。
“果然,不论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子您,可如今,我已无退路可言,还望胡爷成全!”
苏三说话,后面的巨大竹篓猛颤了一下。
被突然掀起的盖子里伸出了一只大手,那只手探出竹篓,直接支在了地上。
借着这只手的推力,苏三两个起落,人就已经停在了三丈开外。
我顿觉如临大敌,闪身横刀挡在了胡爷身前。
“小丫头,你想干啥?”
苏三轻声笑了,“陈水生,这是我跟老爷子的事,与你无关!”
她话音未落,胡爷就在身后拉了我一把。
“水生,别这么紧张,她已是穷途末路,没了鳐鱼骨的皮偶师,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可是……”我还是担心。
胡爷现在的灵气尚未恢复,刚才那一手,完全是为了震慑这小丫头。
要真动起手来,还不一定是咋回事呢!
“听我的,退到边上去。”胡爷又拉了我一把。
我杵在原地没动。
只冷眼瞪着苏三,“早就知道你八成是没安好心,没想到这兔子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